終於要繼續發還沒發過的pocky day了 根本也是有生之年
以下為正文~~~
十一月十一日下午四點五十八分,距離遊戲結束還有將近一個小時。
原本充滿歡笑的遊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調了。
在說出最大的秘密這種處罰之後,水池連續給了好幾次諸如重溫自己作過最可怕的惡夢、和害怕的東西共處十二小時(雖然事實上才過十二分鐘)、強迫人說出自己在午夜夢迴時幻想出來的噩夢等等令人感到不舒服的題目。
他們都是很堅強的人,本不是那麼容易感到害怕,但仍有幾個人已經在接連的詭譎題目下出現不適的神色。
眾人看著頻繁給出奇怪題目的水池,現在不只褚冥漾一個人覺得疑惑了。
「『真心話,你最害怕的事情』。」喵喵語帶不安地念出題目。
「雅多,你可以不要──」「你可以拒絕──」題目一出現,大家便覺得不妙,看著水池浮現的題目,不少人出聲勸退。
「拒絕,然後呢?」雅多冷冷地反駁,神色肅然,一點表情也沒有,「面對更奇怪的懲罰?」
「沒有關係,」雷多站在雙生兄弟旁邊,一反常態收起平常嘻皮笑臉的態度,雙生子瞳仁微微泛紅,全身顫抖,「我們不介意。」
聽到雷多如此說,其他人便立刻了解雅多最害怕的事情,其實也正是雷多最害怕的事情。儘管故作毫不在乎,但他們看起來明顯就是一副很介意的樣子。
「雅多,雷多──」一絲慌亂取代了伊多素日的平靜溫和,但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的兩個弟弟打斷。
「沒有關係的,」雙胞兄弟異口同聲地說,只是比起安撫大家,他們看起來更像要說服自己,「真的。」
眾人見他們心意已決,也不好勸說,只得放他們走到水池的正中央,雷多和雅多站在水面上,不發一語地闔上眼睛,閉起雙眼的同時,池面也起了異樣。
看著水面浮現出的景象,這次,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伊多」如斷線的娃娃倒在破碎的水鏡旁,滿身是血,睜著的雙眼沒有半點生氣。死前的爭扎絲毫沒有用處,只是枉然。這一次,不會再復活了,不會再重生了。
不遠處,大理石製的地板上躺著另外兩個身軀。「雅多」和「雷多」身上有著一模一樣的傷口,一模一樣地淌著滾滾鮮血,失了魂魄的雙眼讓人再也分不出兩人的差異。
都死了,再也不會有差異了。
沒有人會替他們兩個感到悲傷的。
因為,是血的禁忌之子啊。
自血中誕生,自血中死亡。
但是在黃泉之下,也沒有關係了,沒有人會介意了。
………。
雙胞兄弟的眼緩緩睜開,血紅的瞳仁已經轉回昔日的顏色。池面的影像漸漸消去,刺眼的紅卻仍然歷歷在目。
雙生子踏出水池,雷多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試圖減緩空氣中的沉重感,「對不起啊,我們好像給大家造成困擾了。」
沒有人接得上話。水池中的指針又開始轉動,大家互相交換著眼神,在彼此的眼底看見相同的不安。
褚冥漾全身僵硬地看著指針緩緩停在他面前。十一個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平常會因此而尷尬的他此刻早已感覺不到情緒的波動,只是呆呆的望著水池,任由麻木爬滿全身。
「漾漾……」喵喵在他旁邊拉住他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撫他。
「學弟,」阿利望著冰炎,兩人看著水池中出現的題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真的沒有辦法終止遊戲嗎?」
「這是玩時間的俄羅斯輪盤的風險之一,」冰炎搖搖頭,臉上嚴肅之情難以掩去,「在時間結束之前,是不能終止遊戲的。」
冰炎話說完,眾人靜默。
褚冥漾深深吸一口氣,念出自己將要面對的題目:「『大冒險,你最害怕的事情。』」
『──不 得 拒 絕。』
***
回過神,你回到了你的噩夢中。
你認出這個地方,這個汙穢、充滿死亡氣息的地方。
西之丘。
你正朝著他伸出手,朝他大喊,但是他並沒有如你當時所希望的抓住你的手。
你想起來,他從來就不打算上來,更不打算回去。
奮力一跳,你想做些什麼來扭轉早已成過往的事實,就算知道現在的一切不是真實的,你還是情願放手一搏。
你想要帶他回去。
但是他對你說,他回不去了。
他說,立刻離開。
你拜託他,求他,可他只是搖搖頭。
「精靈只要染上毒素和黑暗,就再也回不去了。」
心中的疼痛無法言喻,你漸漸相信這就是現實。
你不再記得這只是個幻象。
這 就 是 現 實 。
黑色的血水從指間不停滴下,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
精靈躺在冰川之下靜靜沉睡,靜靜地靜靜地靜靜地——
毒素的蔓延黑暗的吞噬最後的笑容真實的姓名倒下的身軀爆炸的冰川——
回不去的,你的學長
閉上雙眼,陷入黑暗;閉上雙眼,這一切就會停止的,就看不見了。
但是你看,那是什麼?
一片黑暗之中,銀白色的死神向你招著手,你想,如果地獄裡的死神都那樣漂亮,無論是誰都會心甘情願地進到地獄裡。
他指指你,向著你邪魅地笑,你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物體,一把眼熟的掌心雷躺在手上。
他說,那是他送你的,現在他想要要回去,他說,你知道怎麼樣找他。
你點點頭,握緊精緻的掌心雷。
將槍口抵在你的太陽穴,你看著他,輕輕地笑了,你說:「等我。」
你扣下板機,然後說:「我來了。」
他輕輕地笑了。
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
冰炎一看到重新被水池吐出來的褚冥漾,便立刻將昏厥過去的人攬入懷中,厲聲阻止其他人靠近的同時,失去冷靜地對著水池怒吼。
「你看不出來他撐不下去了嗎?!」
他懷中的人冷汗如雨直下,今日第二次在他臂彎中醒來的褚冥漾大口喘著氣,全身顫抖癱軟在地,尚未脫離幻覺的他緊緊攀住冰炎,眼淚簌簌地流下。
「學、學長……」
眼角旁掛著的淚水猶如利刃,狠狠刺碎他的心。
「我在這裡,褚,」旁邊的友人因為看見他少見的溫柔而竊竊私語,但一心只牽掛著褚冥漾的他無心理會旁人,他柔聲安撫他,不厭其煩地重複,「我在這裡。」
他輕輕拭去褚冥漾臉上的淚水,他知道褚一直為自己的死感到自責,在他回歸以後他常常會在午夜聽到隔壁房睡夢中的尖叫,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褚也漸漸不會再做惡夢,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死仍然折磨著他。
水池中的影像,儼然就是糾纏褚冥漾已久的夢魘。
「褚,」冰炎輕輕拉起褚冥漾的右手,眼尖的他在看見褚手中緊緊握著的東西之後,即使表面不動聲色,但事實上心臟早已差點跳出咽喉,「褚,把米納斯收起來。」
「學長……」褚冥漾在他懷中低聲喃喃,鬆手任由掌心雷掉落在地上,「那個時候沒有把你帶回去,對不起。」
「笨蛋,」冰炎聽著他氣若游絲的話語,心狠狠地絞痛,他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好道歉的。」
看著眼前的人的神智逐漸清楚,懸宕著的心也終於穩了下來。冰炎伸出手要將褚冥漾從地上拉起來,褚冥漾卻毫無反應。
「學長,不是沒有必要對不喜歡的人溫柔嗎?」褚冥漾看著他,不知是真的遲鈍還是假裝的,害得他不知該作何反應。
「笨蛋──」他失笑,在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的同時,隨手一撈就將地上驚慌失措的蠢蛋拉起來。
若有誰值得他付出溫柔,那人非褚冥漾莫屬。
話說回來這篇是兩年前的東西。
對、對不起 (這句話講到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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