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也要成為有生之年系列了

但現在能繼續下去我自己也很驚訝呢

兩年過去了,如果文句有點生疏請各位多多包涵

依照慣例

 

 

 

 

 

以下為正文~~~

 

 

 

 

 

「阿利大哥,」褚冥漾時不時偷偷瞄著走在他身旁的阿斯利安,眼看自己的套房出現在走廊底端,他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你和夏碎哥今天晚上要去偷拍安地爾嗎?」

不對,這樣問好像哪裡怪怪的。

阿斯利安轉頭看向他,驚訝的表情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燦爛的笑容,「不是的,不過漾漾,你確定你真的想知道?」

「沒有,只是你們今天晚上好像有任務,希望你們平安。」他連忙搖頭,解釋著。算了算了,瞧瞧阿斯利安背後那股大把大把冒出來的黑氣,如果這個腹黑二人組真的要去偷拍安地爾的話,他還要為安地爾祈禱不要正好跟小三偷情發生桃色腥聞,或是跟平民老百姓殺價殺到老闆賠本賣,不然誰知道腹黑二人組會用什麼樣的頭條佔據明天的報紙版面。

「謝謝,不過我們不會有事的,」這次阿斯利安的笑容看起來真摯多了,兩人在褚冥漾的房門前停下來,阿斯利安頓了頓後臉色略轉嚴肅:「與其擔心我們,不如去千冬歲那裡陪陪他吧?我想他今天會不太好受。」

「喔,好。」褚冥漾打開自己的房門,見阿斯利安似乎有著難言之隱,便直接答應下來,他原本就打算休息一下便去找千冬歲分享他今天的所見所聞。雖然不明白阿斯利安的擔憂,但不管千冬歲正在經歷的是什麼,他都會好好陪伴他。

褚冥漾在房門口揮別阿斯利安,簡單盥洗後便從冰箱拿出前陣子米可蕥找他一起團購的長條蛋糕。如果他記得沒錯,千冬歲訂的口味應該是宇治抹茶蛋糕,或許他會想要嘗點自己的草莓白巧克力換換味道。

當他站在走廊舉起手要敲對門時,千冬歲正好一把拉開房門,看到門外的他,雙眼還不自覺地瞠大了下。

「漾漾,我正要找你,」千冬歲故作冷靜地推了推眼鏡,側身讓他進門。看著他手上喜孜孜捧著的蛋糕,千冬歲的嘴角不由得上揚了些許,朝著廚房走去:「抹茶蛋糕在冰箱裡,你去拿,我泡點茶配蛋糕。」

「好。」褚冥漾點點頭,逕自將草莓蛋糕安置在千冬歲客廳的茶几上,接著地打開冰箱門拿出已經被切過的抹茶蛋糕,努力維持著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表情回到客廳。

「是誰要你來的?」千冬歲在他坐下來後,頭也不探地從廚房幽幽地飄來這麼一句。

「……阿利大哥。」靠,這群會讀心的火星人。

褚冥漾在茶几旁的坐墊上看著端著茶具的千冬歲從廚房走出來,一面觀察千冬歲的臉色,卻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畢竟對方控制臉部肌肉的功夫比他好太多了。

他拿起蛋糕刀,對著面前可口的甜點比劃了下,卻注意到面色無異常的千冬歲放置茶杯時,手竟有些發抖。

都這種程度了還要硬撐,阿斯利安口中的「不太好受」顯然是輕描淡寫。

「所以呢,你想知道什麼?」千冬歲故作瀟灑地將地上的坐墊踢到他對面,教養良好的正跪坐下。

「只是來找你分享蛋糕的。」他搖搖頭,微笑著將切好的蛋糕推到千冬歲面前,學習對方乖乖地正坐著。

好奇歸好奇,但他只是來看看千冬歲是否安好,如果有幫助的話……順便提供自己的陪伴,並不會逼對方說出不想說的話。

千冬歲的雙眼直直盯著自己,褚冥漾尷尬地笑著,雖然沒有做任何虧心事,但仍不敢迎向那道視線,他決定低頭專心地攻陷蛋糕,一面暗自覺得那眼神比以往還犀利,或許這座地下碉堡的每個人都可以用眼神殺人。

「你身上有很類似血的味道,」半晌後,千冬歲收起目光拿起叉子吃起蛋糕,他則鬆了口氣終於抬頭看向對方,「但又不太一樣。」

「今天冰炎帶我去看了血后,我以為血后只是都市傳說呢!」褚冥漾急著開口,腮幫子裡還塞了整口的蛋糕尚未咀嚼,倒不是想用對話掩飾方才空氣中的尷尬,單純只是想分享難得的見聞,「但冰炎說吸血鬼只有在重大場合才會喝別人捐的人血,其他的時間都靠血后。」

「是啊,我從前也是做了很多這方面的調查才知道吸血鬼是怎麼維生的呢。」千冬歲嚥下一口蛋糕後輕輕的對他說,其中尖銳的語氣讓他又縮了縮。他悶不吭聲的吃著蛋糕,不解自己剛剛的話哪裡冒犯到了千冬歲,導致沉默再次蔓延在兩人之間。

「抱歉啊,漾漾,」千冬歲突然放下叉子,直接了當的道了歉,他將一直戴著的黑色粗框眼鏡摘下,放置在桌上,嘆了口長長的氣,「我不是故意嚇到你的。」

「沒、咳,沒關係。」褚冥漾連忙嚥下最後一口蛋糕,還差點因此嗆到。

千冬歲將桌上的茶杯推給他,再無眼鏡遮掩的臉龐和夏碎長得神似,卻少了為兄者的溫和淡泊。

「其實我是人類。」

「噗!咳咳咳咳──」正喝著茶的褚冥漾這次不僅嗆到,還把茶噴得到處都是。

「正確來說,我『曾經』是人類。」千冬歲像是預料到他會有如此驚人的反應般,將早已舉起在身前阻擋口水茶的衛生紙巾放下,順手擦了擦桌子,一面更進一步解釋,冷靜地彷彿正在說的是他人的故事一樣。

「你曾經是……?」稍早下定決心不問任何問題的褚冥漾不小心脫口而出,只好替尚未問完的問題消音,邊順氣,邊佯裝沒事,從桌上的衛生紙盒裡抽了好幾張衛生紙,一面把茶水的痕跡都擦乾淨。

千冬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直到他把桌面擦得光可鑑人再也無法裝忙時才開口:「漾漾,你願意聽我說我的故事嗎?」

褚冥漾猛點著頭,其實他對於千冬歲絕口不提過去感到既好奇又擔憂,一直以來又不覺得自己該刺探對方,如今千冬歲願意主動提起,他也樂得分擔重要友人心中恐怕不怎麼愉快的經歷,「當然願意,不過……」

「不過?」

眼看千冬歲神情一下子冷了下去,他只好趕緊解釋,一面苦哈哈的瞄著一旁的沙發:「不過我可不可以不要坐在地上了。」

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刻取代了方才的冷淡,千冬歲事不宜遲的站起來,用動作表示同意:「當然,我忘了提醒你只要舒服坐著就好了,喵喵他們都隨便坐的。」

「是我想入境隨俗。」褚冥漾笑了笑,卻依然跪著。

「……漾漾。」千冬歲向下盯著他的腿,視線銳利如針扎。

「嗯?」

「你哪隻腳麻了?」

「……不告訴你。」

於是褚冥漾只能眼睜睜看著千冬歲像個變態一樣張開雙手朝他靠近,卻無處可逃。

「按摩是促進血液循環最好的方式喔,漾漾。」

***

從有記憶以來,千冬歲一直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招人待見,兩個人一起住在距離父親有點遠的房間。儘管如此,千冬歲與他的母親卻未曾受到不公不義的對待。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可是他的母親總是耳提面命,要他忍耐,等他長大、懂事了之後,自然會曉得背後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雪野家是歷史悠久的家族的原因?在成長的過程中,他曾經那麼猜想過,因為父親家族的人都很嚇人,所以形單影隻的母親才足不出戶,總是躲在碩大宅邸的深處。

「是不是因為父親大人家裡人太多了呢?所以把母親嚇得躲起來了。」僅僅四、五歲的他說起話來還奶聲奶氣,成熟度卻又超乎同齡的孩子,他不止一次問過照顧他的保母,卻總是得到一樣的回答。

「小少爺還小,這樣的問題就先別問了吧!」

直到後來他第一次見到他父親的夫人。

他父親的夫人有著紫羅蘭色與肩齊長的柔順短髮,白皙的瓜子臉襯上紅紅的唇,身著繡有精細家徽的傳統和服,舉手投足高雅卻又不失威嚴,字句之間有渾然天成的豪氣感,即便是自己的母親,也不如她好看。

他被教導向她行禮,並喚她為藥師寺夫人。

「你就是那孩子吧?」藥師寺夫人蹲在他面前與他平視,一手拉著他,另一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雖然一笑也不笑,但動作卻很輕柔,「真不虧是雪野家的血統,長的真像。」

千冬歲小小的手掌被眼前這位身上散著淡淡花香的女子握著,雖然香香的味道很好聞,但他心裡卻有些彆扭,他不曾向父親大人以外的人行過禮,況且藥師寺夫人的碰觸太過冰涼,他不喜歡。

「夏碎,來這裡。」藥師寺夫人轉過頭,招來一個一直站在後頭的孩子。

藥師寺夫人繼續一手牽著他,另一手則拉起夏碎的手:「夏碎七歲,大千冬歲一歲,所以是哥哥,」她囑咐般輕捏了千冬歲的手,然後看著夏碎說道:「夏天的孩子要保護冬天的孩子,知道嗎?」

千冬歲對藥師寺夫人說的話感到似懂非懂,他轉頭望著一旁的『哥哥』,當他對上與自己如出一轍卻鑲著紫色雙眸的臉龐時,他心中漾起了陣陣的異樣感,遲遲無法緩解。

「知道。」夏碎倒是很明白自己母親說的話。

千冬歲看著身旁直挺挺站著的身影,夏碎看起來不僅僅只大自己一歲。

藥師寺夫人將他倆的手重疊在一起,然後放開。千冬歲的手被夏碎的手牢牢牽著,異樣感更甚,他有點想掙開又一隻冰冷冷的手,卻直覺認為這樣的舉動會讓另外兩人難過,尤其是夏碎。

藥師寺夫人一手放在一個孩子的頭頂上,輕輕地撫摸兩兄弟柔順的頭髮,她看著神似的兩個孩子,難得的勾起了笑容,其中的情緒卻是年幼的孩子無法理解的淡淡感傷與淒涼。

「別忘了你們是兄弟。」

三個月後的一個溫度驟降的深夜,雪野家當家於臥房遇襲,藥師寺夫人為保護當家兼自己的丈夫,和刺客做出一番纏鬥後身亡。

從那天消息傳遍本家以後,千冬歲在寒冬中被帶離自己的母親身邊,來到父親大人跟前,僅僅見過幾次面的父親大人告訴他,他將是『下任當家』。

從前喚他為小少爺或是千冬歲少爺的人開始稱呼他為『少當家』,他閱讀詩書、學習禮儀、在某些場合被要求穿上難行走的衣服,不能哭、不能笑,不能展現自己的弱點,不能擁有弱點。

在他將將滿七歲的那個冬天,他成為了雪野千冬歲。

「夏碎哥哥比我還要大一歲,」剛開始他會這麼對自己的兄長抱怨,當他終於有閒暇時刻去夏碎的房間時,「為什麼不是夏碎哥哥當少當家呢?」

「因為我是藥師寺啊,」夏碎總是微笑著摸摸他的頭這麼說,「我跟你不一樣。」然後輕輕地捏他的臉。

千冬歲注意到只有夏碎的手是冰冰涼涼的,冷淡的父親的手不是,好久不見的母親的手不是,其他人的不是,他自己的也不是。這是他另一個最愛問的問題,「夏碎哥哥的手為什麼總是冰冰的?」而夏碎卻永遠沒有回答過他,只是微微笑著,搖著頭。

千冬歲很聰明,隨著他長大,懂得事情越多,於是在這個沒有人會告訴他答案的地方,他不再問問題,而開始自己找答案。當他滿十歲後,父親大人答應讓他進入本家的藏書閣,裡頭放的書不再只有課業相關的書本,還有包羅萬象的書籍。他花了好久的時間研讀許多剛開始艱澀卻漸漸流暢的文句,他樂在其中。

當他發現那本書的時,他終於有了充足的知識,明白其中的原因,也明白夏碎口中的『不一樣』。

「夏碎哥哥,你是吸血鬼嗎?」千冬歲抱著一大疊的書再一次來到夏碎的房間,站在他哥哥面前,既困惑,又好奇,「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的手總是那麼冰嗎?」

夏碎坐在矮桌旁,手中正提著一支毛筆。筆尖輕輕地落下,黑墨隨著夏碎手腕的運行在宣紙上染出一個個龍飛鳳舞的字。

「是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我經過調查發現的。」千冬歲揚起了小小的下巴,他以為自己發現了夏碎的大秘密呢!但對方冷靜的模樣一點也不如他想像中的驚慌失措,為此他反而感到挫折。

「歲變成小小萬事通了。」

歲,他總是這麼被夏碎稱呼。夏碎放下毛筆,拍拍身邊的坐墊要他坐下。

「歲說的沒錯,我是吸血鬼。」夏碎看著他,歪了歪頭:「你害怕嗎?」

「夏碎是哥哥,」千冬歲直接了當地搖頭,並非出於出生之犢不怕虎的道理,偏頭想了想後又回答:「而且書上說沒有必要。」

「這樣子啊。」夏碎從他放置在桌上的書堆中拿起最上面一本,翻了幾頁以後又放了回去。

「是因為夏碎哥哥是吸血鬼的緣故,所以姓藥師寺,而不是雪野嗎?」千冬歲看著夏碎的舉動,明白自己的兄長似乎不是很喜歡這個話題,內心掙扎了一會兒後還是被好奇心打敗:「而我是人類,所以姓雪野?」

夏碎看著他,笑了笑。

這次,夏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們的對話被闖入夏碎房間的護衛打斷,護衛表示他們的父親要見夏碎,強行將人帶走後並將他帶回自己的房間鎖起來。

隔天他被告知夏碎年紀夠長,因此離家求學了。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問的問題是他們的父親不想要面對的過去。於是這些問題佔據著他的心頭,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憑著自己的力量得到解答。

 

「雪野家在人類歷史上有很深厚的影響力,儘管人類和吸血鬼混血生下的孩子幾乎都是人類,但本家的人大部分不願冒險賭那幾萬分之一的機率。因此旁支的族人偶爾會和吸血鬼通婚,本家則幾乎沒有例子。」千冬歲將重新添滿的水杯放在桌上,窩回沙發,喬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訴說著自己和夏碎的過去:「夏碎哥因為遺傳到吸血鬼的血統,所以我父親從來沒有打算讓他繼承雪野的姓氏。他大概以為藥師寺夫人會再為他生一個兒子或女兒吧,但沒能如他所願。」

「所以身為我父親的私生子,我,千冬歲,才在藥師寺夫人死亡的瞬間成為了雪野家的少當家。」千冬歲聳了聳肩,故作輕鬆的語氣讓褚冥漾聽了有些鼻酸,「很難想像我那冷淡的父親愛過藥師寺夫人。」

「那夏碎哥……」

「原本我們有書信的往來,當我在家族裡有自己的力量以後,我曾經找過他,叫他回本家來,雪野少當家的地位我可以不要,我要還給他,但夏碎哥不願意。他說自己姓藥師寺,而不是雪野。」千冬歲回憶起過去,便不開心地皺起眉,「從我那次跟他提起以後,我們兩個就沒有聯絡了。」

褚冥漾點點頭,儘管他對故事中的另外一位主角並沒有那麼熟悉,但看過夏碎在冰炎面前提到弟弟時的表情,他相信夏碎並不是真心想和千冬歲如此疏離,而可能有另外的原因。

「第二次見面時,我就被變成了吸血鬼。」

喔靠對了,他差點就忘了。

褚冥漾慶幸地放下杯子,還好還沒喝茶。他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在聽別人說故事時放任何東西到嘴巴裡,以免嗆死。這種死法他天上的阿嬤會以他為恥的。

「人類還可以被變成吸血鬼啊?」他困惑地問道,他以為吸血鬼只能是天生的呢。

「如果這個人類有血親是吸血鬼的話,透過一些特殊的管道是可以的。」千冬歲說完以後停頓了下,好似在思考著什麼,接著他突然直起身,說道:「如果要說我為什麼會從人類變成吸血鬼一直到在這裡的原因,那麼我需要蛋糕跟茶以外的東西。」

褚冥漾不明所以的看著千冬歲走進廚房,再看著他走出來。

千冬歲一手勾著兩個高腳杯,另一手拿著一瓶玻璃酒瓶。

「你也要喝。」他面前被安置了一個晶瑩剔透的酒杯,裡頭被注入了淡黃的清澈液體,「別擔心,這是香檳,沒那麼容易醉的。」千冬歲告訴他的同時也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

但重點不是那個。

「千冬歲,你跟我……都只有十七歲吧?」他還是未成年,還沒喝過酒呢!

千冬歲露出狡詐的陰笑,啜飲了淺淺的一口香檳,說道:「所以呢?」

沒有所以,對不起,馬上喝。

褚冥漾連連的搖頭,立刻拿起酒杯喝了好大一口。

他怎麼覺得自己被千冬歲帶壞了呢?

 

 


下一次更新我會盡量不要拖到兩年後的,我還是覺得當初自己寫長篇根本是神經病發作

謝謝在我這兩年的空窗裡居然還有閱讀、留言、關注我的大家QQ

希望我們下次見的時後很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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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傳 冰漾 bound by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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