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短篇的話我有盡量不要月更了啦

而且字數大於四千希望大家看得夠

原諒我這次比較慢我的低槽被清空欸不是沒有原因的QQ

 

 

 

以下為正文~~~

 

 

 

 

褚冥漾曾想把冰炎在他睡前為他哼唱的小曲錄起來,以備不時之需,例如他哪天失眠或又作惡夢的時候,可能可以派上用場。他仍不知道那首小調為什麼有著如此神奇的功效,或許是吸血鬼一族秘傳的催眠曲也說不定。

當他向千冬歲提起想錄冰炎的歌聲時,它聽起來不像個那麼糟的點子,更何況對方也只是推了推粗框眼鏡後沉默了半晌便笑著點頭鼓勵他。

現在想想,他應該在當下就該看出千冬歲異常熱烈的支持完全是在耍他才對,能讓千冬歲從研讀的書本中抬起頭的話題並不常見,特別是現在,當他面對的是冰炎面無表情的臉時,他更由衷的如此認為。

「你說你想錄什麼?」冰炎終於反應過來,將散置在客廳桌上的文件收攏整齊,皮笑肉不笑的抬頭看向褚冥漾,自己越來越喜歡褚冥漾的陪伴是沒錯,為此他甚至能夠無視其他人在他背後的指指點點與低聲談論,但這種腦殘的行為可不是他特地將剩下的一點工作帶來褚冥漾房間完成的原因。

「沒什麼,當我沒說。」不論冰炎的臉皮擺出什麼樣的動作,褚冥漾只有在那雙瞪大的紅色眼睛中讀到滿滿的:『你再說一次試試看?』的訊息。

在冰炎滿意的哼氣後,他也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習慣成自然的將濕漉漉的腦袋朝冰炎靠過去,後者也側過身了然於心的伸出一隻手,將褚冥漾攔得更靠近自己,撥弄起細軟的黑毛。

「冰炎的工作到底在幹嘛?」褚冥漾瞇著眼靠在冰炎身上,暖氣從頭頂慢慢擴散至全身。自從第一次被冰炎用神力烘乾頭髮後,只要在他就寢時間冰炎在場,他就沒有再用過吹風機。

他們兩個都很享受彼此之間這小小的默契,因此沒有任何一方想點出這項行為有多麼曖昧、多麼親暱,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注意到。

「處理所有事。」冰炎修長的手指在褚冥漾的後頸上稍微逗留了一下,引出對方的笑聲,一面心不在焉的應付道,比起回答被問的問題,他更專注在和褚冥漾緊貼的身體部位。

同時他並不覺得自己這樣的回答有什麼問題,因為他確實是族人的最高指揮……至少是接受他領導的族人的最高指揮:「和人類的政府協調,使吸血鬼能融入人類社會。」

當然並不是他一個人處理所有事,他有責任分權的下屬,通常下屬都能帶著下行組織把事情打理得妥貼,安因與戴洛負責教育上的合作、九瀾與提爾身為醫技高超的治療士,理所當然帶領整個醫療班、賽塔除了管理這座碉堡以外,同時也和政府商討吸血鬼的飲食問題,而和吸血鬼相關的法律與權力則是由帝、后、臣三人負責,只不過所有事情都還是要上報,或是給他過目與核准。

「那像安地爾呢?」褚冥漾好奇的問道。

「他們連嘗試融入都不願意,」冰炎沒好氣的回答,收回手之前還在他的頭上輕敲了一下,提醒褚冥漾坐直身體:「基本上連吸血鬼的政府都不認同他們的存在,對你們來說更是罪犯了。」

褚冥漾甩了甩乾爽的頭髮後,帶著猶豫不決的表情看著正開始收拾物品、準備要離開的冰炎。

這是他們之間的慣例,他洗完澡、冰炎烘乾他的頭髮,然後就會離開,但今天他突然有那麼些不捨得,他也想做點什麼回饋對方。

「冰炎,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還沒起身離開沙發的冰炎沒有作聲,詢問般的挑起一邊眉毛,將已經拿起來的文件重新放下,等待著。

「我只是想問你,需不需要幫你按摩,你最近看起來有點緊繃。」褚冥漾迅速表達自己留住冰炎的用意,舉起十隻手指在冰炎面前彎曲開闔:「冥玥還有我媽以前都會要我幫她們捏肩,我這方面很有自信。」

他不想誇耀,但他還曾經花過不少時間閱讀介紹按摩與推拿的書籍,吸血鬼和人類的外型沒什麼兩樣,相信也和人類一樣能夠享受按摩的吧。

冰炎挑起的一道眉毛變成兩道,還來不及拒絕,就在討好的哄聲下半推半就的被調整成背對褚冥漾的方向,對方的兩隻手也已經撫上他的肩頭。

「哇喔真的好緊……配合腹式呼吸的話可以更有效放鬆喔。」長長的頭髮被他隨意紮成凌亂的馬尾,因此褚冥漾吐出的氣息全數灑在他的耳殼上,從那處激起了微微的酥麻感。

「嗯……」沒幾下揉捏,他的注意力便被引到肩膀上,舒服的嘆息從他口中吐出。

冰炎閉著雙眼,一面聽從褚冥漾的指令深呼吸,一面卻沒按照要求清空腦袋,反而一如往常栽在所有想法裡頭,其中有件特別的事引起了他的興趣。

「你提到家人時沒那麼激動了。」他陳述道,褚冥漾短暫停頓的按摩沒有逃過他的觀察。

「對,」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後,褚冥漾放棄堅持按摩時應保持沉默以助放鬆的理論,以平靜的語氣回應:「畢竟也經過三、四個月了,雖然還是難過,但也沒辦法,只能這樣。」

 冰炎點點頭,褚冥漾看不見的嘴角卻撇了撇,浮現了似笑非笑的苦澀。

人類的時間太少了,少到造物主也憐惜他們,因此賦予他們遺忘悲傷的天賦。相對的,近乎擁有永恆的吸血鬼得不到主神的憐憫,注定被自己失去的痛苦日日夜夜陪伴、為之魂牽夢縈,但或許這也正是吸血鬼來得比人類難以動情的原因。

他的心中泛起一絲絲痠痛的感覺,胸口也跟著鬱悶起來。

「怎麼了?」褚冥漾停下肩膀上的按壓,傳來擔憂的疑問,竟然不可思議的注意到他心情的轉變。

「沒什麼。」冰炎用淡淡的回覆掩飾道,很快的調整了自己的心境,示意褚冥漾繼續手上的動作,然後又把問題轉到對方身上:「你還認為是自己的錯?」

「嗯……」稍做思考後,他身後的人才緩慢的回答:「錯在安地爾身上,喵喵他們很盡力開導我了,我很謝謝他們。」

冰炎很慶幸能在褚冥漾的話語中聽見一絲絲釋懷以及因為友情所感到的溫暖,但他並不確定褚冥漾是否還為獨活一事感到內疚。

他不想挑起這方面的話題,褚冥玥的事情……若非不得已,在時機成熟前,他不會主動和褚冥漾討論,此時此刻他一心只想保護好褚冥漾,卻不知道事後他會因為沒有事先坦誠而感到後悔無比。

「除了他們以外,你還有其他家人嗎?」冰炎不著痕跡的打聽,褚冥漾對他的信任在這種時候很方便,他只能說服自己,所有調查對這個單純的少年不會有任何害處,如此才能減少這其中的利用感。

「沒有了。」

他感覺到褚冥漾在他身後坐立難安的動來動去,卻還是很認真的在替他揉捏肩膀,一方面又毫無防備的交出一堆訊息。

「我們家是單親家庭,唯一的親戚是一個舅舅,不過他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我媽說是因為離婚的打擊。」

「你舅舅結過婚嗎?」他感覺很像在和褚冥漾進行平常的閒聊,面對一個連自身上藏了多少祕密都不曉得的人,要如何打探才能得到有效的資訊,他自己也不怎麼清楚,不過他不討厭用這種閒聊更了解褚冥漾。

「結過,我好像還有個表哥,不過他……嗯……」褚冥漾頓了頓後,雙手終於停了下來,說話也變得慢吞吞的:「他跟前舅媽走了……所以我也不認識他,他們……嗯……」

「褚,怎麼了?」冰炎疑惑的回過身,只見褚冥漾舉起右手在腦側輕輕地敲了又敲,臉上露出隱忍的表情。

「我頭突然有點痛,可能該睡了。」

「好。」冰炎想也沒想便抓住褚冥漾的右手,也不打算鬆開就起身,牽著褚冥漾就要朝臥室走去,反而是後者在錯愕中先害羞起來,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腕,嘀咕著可以自己走便迅速的消失在冰炎視線內。

冰炎停下腳步看著手掌心,感受著仍殘留的溫熱觸感,然後來到褚冥漾臥房門口,斜倚在門框上,靜靜地看著已經自動在床上躺好的少年。

「很痛嗎?」他問道。

「一到床上又好了,」褚冥漾搖了搖頭,臉上擺出思索的神情:「我們剛剛講到哪──」

「別聊了,快點去睡。」冰炎搖了搖頭出聲打斷他,要他早點就寢。

「喔好,那晚安,我是說早安,呃……」褚冥漾揮了揮手向門邊的冰炎道別,因找不到適當的字眼感到窘迫,想了想後,最後雙眼彎成好看的月牙灣傻笑道:「祝好眠。」

「祝好眠。」冰炎回應道,雙眼也微微瞇起,但沒有動身離開的跡象,而是稍微歪了歪頭以表好奇:「你再說一次,你想錄什麼?」

褚冥漾愣了愣,沒有想到稍早為了保命而中斷的話題會在此時此刻被對方重新提起,不過這次冰炎的語氣沒有要脅他閉嘴的威嚇感,反而略帶愉悅。不明就裡的狀況下只好硬著頭皮回答,一面在心裡祈禱這不會成為他的遺言:「想錄你哼給我聽的那首曲子。」

冰炎維持著輕鬆愜意的姿勢,故意發出沉思的聲音後不出所料的搖了搖頭:「不行。」

「沒關係。」褚冥漾連半秒都用不到便做出了反應,自從他第一次詢問後看到冰炎傻眼的表情就發現自己有多麼膽大包天,但他並沒有聽完全部的話。

「那首曲子如果錄音再撥放就沒有用了。」冰炎忽略他的反應踏進房內,揮了揮手要他為自己在床上挪移個空位出來坐著,一邊意有所指的解釋道,表示對他的意圖從頭到尾心知肚明。

「原來如此。」想法敗露後,褚冥漾破罐子破摔大嘆可惜的挪動身體讓出空間,隨著冰炎在他床邊坐下,床墊也下沉了幾分:「如果有用的話,就算冰炎不在的話我也能睡好覺了。」

冰炎在他額頭上拍了好幾下,每一下都不算重,但都發出響亮的啪啪啪的聲音:「就憑你這個腦殘想出來的主意怎麼可能這麼順利。」

褚冥漾哭喪著臉護著額頭,哀聲求饒:「我也只是想試試看而已嘛!」

冰炎哼了哼,停手後替他拉上了被子要他快睡,沉默了半晌後出乎意料之外的對他說:「以後如果你再失眠,我會盡量陪在你身邊的。」

聽到這樣不切實際的宣言,褚冥漾反而不知道該做何感想了,一時之間竟講不出任何話,最後他只是靜靜地躺著,在柔軟的枕頭上晃了晃腦袋:「嗯。」

冰炎在他床邊翹著二郎腿,懸在空中的腳打著節拍,低低的歌聲又再度在房內流動,彷彿沉穩的潮水將他駛向美夢的國度。

濃厚的睡意襲來,很快的就使他疲倦不已,從前褚冥漾總是順應流動的歌聲很快的趁入夢鄉,但這次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聽到這首催眠曲時就想告訴冰炎的事情。

他艱難的抬起手,拉住冰炎的衣角,抵抗著強烈的睡眠感,開口用含糊不清的句子說道:「以前……人……給我。」

冰炎在他的干擾下停頓了下,在繼續哼唱前,用低沉的嗓音無心的溫柔回應:「什麼?」

「我說,以前……」褚冥漾雙眼已經完全閉起來了,看起來就像在說夢話一般,他抬著的手鬆開、落在床墊上,喪失意識前勉強完整的說出了最後一句還能夠辨識的話語。

冰炎的歌聲嘎然而止,原本打著節拍的腳動也不動,一雙眼因震驚而瞪得杏圓。他轉頭緊盯著褚冥漾安穩的睡顏,恨不得立刻就把人又再次叫醒,但又在伸手搖醒對方前踩住煞車,最後決定等一等也無所謂,畢竟褚冥漾哪都不會去。

冰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開褚冥漾的臥室,拿起還放在客廳的文件堆後便奪門而出,直奔為對付安地爾而整理出來的對策辦公室──他很清楚大家私底下都稱呼那個地方為『變態對策科』──尋找夏碎,天已經快亮了,而且最近大家口中的變態沒什麼動靜,那麼他應該能如願在對策科找到人。

心煩意亂的他穿越一條又一條的走廊,一路上忽視了所有向他招呼、致敬的族人們,他滿心只想快點和夏碎說上話,最後終於在又往地底下了三道階梯後打開對策辦公室的門。

冰炎交代距離自己最近的人盡速將夏碎找來,那人驚慌的向他鞠躬,立刻依照他的吩咐離去,他依然在靠近門口的地方逗留,焦慮的來回踱步,嘗試環顧他許久沒有踏足的辦公室,以分散過度集中的注意力。

雖說是辦公室,但其實這只是他們稱呼這間房間的一種說法,事實上這裡是兩間並排的書房打通中間的牆壁而改建成的,房間的兩側各自有一道迴旋梯,連接道上方的平台,一側是烏鷲的位子,令一側則空著。

四周的牆壁鑲著書櫃,上頭原本擺放的藏書都移到了圖書館內,被替換成具有相當厚度的文件與檔案夾,房間中間也擺上成排成列的辦公桌,以供所有人員使用。

在他焦躁的等待下,被他派去傳話的人終於重新出現,身後還跟著滿臉困惑的夏碎。他揮了揮手打發那人,在夏碎還來不及開口表示疑惑前,便先發制人開口。

「那首安眠曲,褚說他聽過。」冰炎箝住夏碎的肩,引述褚冥漾的話的同時,不自主的加深了力道:「他說『以前有人唱給我聽過』。」

夏碎被他弄得生疼,甩開他的緊箍後,話語的意義才在心中作用開,嚇得夏碎的下巴幾乎快掉下來。

「不可能。」夏碎一口咬定,率先將他們的共同心聲講出來,表情與他方才同樣震驚:「你說那是亞那大人寫的。」

「是他寫的沒錯,至少他是這麼告訴我的。」冰炎咬著牙,心臟因驚訝而用力的碰碰碰跳個不停,他父親沒有什麼說謊的理由,對吧?

「那怎麼會有人曾經唱給褚過?」

夏碎佇立在他面前,問出了他一路都在思索的問題,一個他完全給不出答案的問題。

亞那瑟恩過世後,除了冰炎自己以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那首安眠曲的旋律了。

冰炎握緊拳頭,望進那雙緊繃的紫色雙眼,沙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夏碎心中碎念幹為什麼我會知道安眠曲的秘密,你明明都沒唱過我聽,居然只唱給褚聽,偏心偏太過去了喔

謎團好像越來越多了,如果有製造出懸疑的感覺就太好了

我呈現的手法還很粗糙,請大家多多見諒(土下坐

會盡量讓故事不要太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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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傳 冰漾 bound by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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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漣晨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