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加碼一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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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正文~~~

 

 

 

 

對策辦公室內的人寥寥無幾,不過考量到現在已經是太陽高掛在天邊的時間,還有人尚未離去才是怪事。

冰炎煩悶的坐在旋轉椅上,旋轉椅向著桌子的左邊。他上半身向前傾,將臉埋在雙手中,夏碎則靠在桌子邊,雙手環抱胸前,頭低垂著。兩人面對的方向互成九十度,誰也沒看向誰。

「你最近的脾氣很不穩定。」夏碎閒聊般開口說道。

「閉嘴。」冰炎彷彿被戳到痛處般,厲聲回道。

沉默延續了下。

「而且你黑眼圈也越來越深了,睡不夠?」夏碎意有所指的又刻意問道。

「不關你的事。」冰炎臉色更加下沉。

夏碎聳聳肩,不把對方的怒意放在眼裡:「你多久沒進食了?賽塔說──」

冰炎嘖聲,皺眉道:「夏碎,我很好,你先管好千──」

一個他們等待已久的人打斷了他們低聲的紛爭。

「冰炎殿下,夏碎哥。」米可蕥帶著倦容在他們面前止步,將懷中的書本放在自己桌上時,禮貌的朝他們點了兩次頭。翠綠色的雙眸下印著淡淡的灰色暗沉,金色的短捲髮難得沒有束在腦側綁起俏麗的雙馬尾,而是披散在肩上。她順手將散落在臉龐的髮絲向耳後塞,看上去又恢復了幾分精神:「有什麼事嗎?」

「米可蕥,你和千冬歲一起負責照顧褚的生活和對他進行觀察,對嗎?」冰炎挺起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無意中依然散發著王者的霸道,霸佔米可蕥的辦公桌椅。

「不好意思早上都過一半了還在這裡,不過我們有些關於褚的事情想問,」夏碎抱歉的笑了笑伸手按住冰炎的肩膀,代替急躁的他發問,解釋了他們倆在米可蕥桌前守株待兔的原因:「歲現在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再打擾他的睡眠。」

「沒有關係,請問!」米可蕥微笑的搖搖頭,千冬歲拒絕進食的事情她也看在眼裡,雖然夜晚時分千冬歲勉強還算得上有精神,但一旦接進破曉,就會立刻變得昏昏沉沉,一躺下就死死的睡去。

「冰炎當初有特別交代妳對褚調查什麼嗎?」

米可蕥想了想後,回答道:「冰炎殿下當時要我們調查發現漾漾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們有上交一份相關報告,之後沒有特別指定,但我們一直有在做紀錄。」

「紀錄?」冰炎皺著眉重複。

米可蕥點點頭,示意需要請冰炎讓位好讓她能夠打開辦公桌的其中一個抽屜。她從抽屜中拿出一本活頁夾筆記,交給二人:「都是一些漾漾曾經對我們提過的事情,如果是新資訊的話,我們都會寫下來。」

冰炎暗自佩服的翻著活頁筆記本,兩種潦草的筆跡在不同的紙張上書寫著,顯示出和褚冥漾進行對話後,不論是千冬歲還是米可蕥還是他們兩人一起,都會將內容列點呈現。

「褚有和你們提過他小時候家人唱搖籃曲給他的事情嗎?」夏碎趁著冰炎還在瀏覽筆記時問道。

「沒有,」米可蕥篤定的回答道:「漾漾很少主動提到他的家人,前陣子還很抗拒,最近才開始好轉,但看得出來還是會難過。」

冰炎捏著紙張,頭也不抬的接著問道:「那親戚呢?他有沒有提過自己有個舅舅?」

「舅舅?」夏碎莫名其妙地看向天外飛來一筆的冰炎,不理解其中的關係。

「對,或是和他表哥相關的事情?」冰炎抬起頭,

「有的,冰炎殿下,不好意思──」出乎意料之外,米可蕥竟彎下腰從他手中接過那本筆記本,雙頰有點泛紅但依然公事公辦的翻找了一下後,看著特定書頁上的記錄細述:「漾漾提過不少次,說他有個舅舅,舅舅家在鄉下,房子外面有棵大樹,他們會一起在大樹下盪鞦韆……還有家裡總是有好吃的綠豆湯,不過舅舅在他五歲的時候因為離婚的原因自殺了……但是沒有說到有關搖籃曲的事情。」

「然後……」米可蕥又向後翻了幾頁,視線在頁面上搜尋一下後再次開口道:「漾漾只有提過表哥的事情一次。」

「然後說了什麼?」冰炎語帶催促的問道。

「沒有了。」米可蕥將筆記本放低,攤在冰炎面前,說道:「喵喵記得那時候漾漾沒有把話說完,只說他有一個表哥。」

「沒有把話說完?」夏碎困惑的重複道:「什麼意思?」

米可蕥將筆記本交還給冰炎,偏著頭,臉上出現努力思索的表情:「漾漾那個時候好像不舒服……好像開始頭痛的樣子,就沒有繼續講下去。」

冰炎指尖發顫的接下活頁筆記本,心神不寧的問道:「褚有頭痛的毛病嗎?」

「沒有,漾漾說自己很健康,」米可蕥迅速的答覆:「輔長也替漾漾做過身體檢查,喵喵有在旁邊協助,確認輔長沒有亂來。」

如果是平常,冰炎會質疑為什麼米可蕥需要在一旁監視提爾,明明提爾只對吸血鬼有興趣,不過現在他的思緒都被其他想法佔據了。

「剛才我和褚也討論到了他的表哥,他也開始頭痛,」冰炎輕聲點出,一面想起一種作弊般的異能:「不過一停止那個話題,他就好了。」

米可蕥瞪大雙眼驚訝的附和道:「喵喵記得當初也是,只有痛一下下而已。」

他們身邊,正巧有位純血吸血鬼具備這項異能。

夏碎不敢置信的搖頭,身為冰炎的心腹,他也曾經和冰炎一起看過賽塔對著誤闖他們地盤的人類做過的事情,莫非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褚冥漾身上。

「褚的記憶被竄改過?」

「竄改、掩蓋、強制留下空白都有可能,但不會是賽塔,」冰炎嘆了口氣站起身,將手中的筆記本和位子雙雙還給米可蕥:「賽塔從幾十、不,大概上百年前就沒再離開過這裡了。」

「說不定有其他吸血鬼有辦法做到類似的事。」米可蕥將筆記本抱在胸前,憂心忡忡的安慰臉色難看的冰炎。

「或許吧,但這只代表待釐清的東西更多了,不代表我們有任何進展。」冰炎不耐煩的點出事實,然後向米可蕥問道:「妳有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嗎?」

米可蕥搖頭,說道:「只知道漾漾的媽媽叫白鈴慈,但是應該能夠和利用人類政府的資源,找出其他人的名字?」

冰炎皺了皺眉,吸血鬼政府和人類政府還沒有親密到會分享兩種族的戶口名簿的程度,他無計可施的看向夏碎:「千冬歲幹得來嗎?」

夏碎躊躇了一會兒,讓千冬歲同時找尋與凡斯的後人相關的組織以及褚家隱藏的家庭樹……或許他應該更信任千冬歲的能力,最後他清清喉嚨,保證會親自將血液灌下有著情報網之稱的弟弟的喉嚨裡:「我會讓他回到最佳狀態的。」

然後夏碎笑了下,對上米可蕥的視線,半懇求道:「還拜託妳不要告訴歲。」

米可蕥雀躍的豎起大拇指比出一個『讚』,卻滿臉憤慨的說道:「是千冬歲太任性了,喵喵會幫夏碎哥架住他!」

「如果需要的話,我第一個通知妳。」夏碎笑道。

「夏碎,」冰炎對眼前兩人的嘻笑視若無睹,神情若有所思,開口便直接了當地將話題拉回:「讓千冬歲特別留意一下褚的媽媽那邊……白家有沒有吸血鬼的血統,說不定他舅舅就是對他施咒的人。」

「知道了,我會轉告。」夏碎收起笑鬧後應聲道,然後向冰炎丟去一個擔憂的眼神,後者卻偏過頭看向一旁的金髮少女,假裝什麼沒看到。

「米可蕥,紀錄的事情做得好。」冰炎讚賞的點點頭,雖說他記憶力好,但也不敢保證記憶會像書寫下的文字一樣有保存性。

時已接近上午十一點,冰炎向兩人道好眠後便動身表示要離開了,趁著米可蕥興沖沖開始抓著夏碎討論要如何壓制千冬歲,冰炎樂得耳根子清靜的走出對策辦公室。

在走回自己的寢室的路上,冰炎不免思索起一起起糾結的事件,苦惱的情緒堆疊在體內,使他煩悶的想找個空曠之處大吼,狠狠發洩一番。

不知不覺間,他開始在走廊上疾走。

從安地爾手中逃走的無名吸血鬼是凡斯的後代,而他逃走的原因歸功於某個人類組織的援救,這個組織是擁有GTK-V的勢力,而他們清理屍體的手法和褚家滅門案一樣,那個組織不想要因為這些事件使得己身的勢力曝光,凡斯的後人與褚家有交情──

「冰炎,你怎麼還沒睡?」有人出聲叫住他,但他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敷衍的點了個頭,無暇弄清那人的身分。

──安地爾莫名就把褚家滅掉了,褚在褚冥玥的掩護下設法逃走了,褚曾經看到他們的過去、做過充滿能量的夢,有人唱只有他父親知道的安眠曲給褚,褚有個存在被刻意竄改表哥……

褚冥漾、安地爾、GTK-V、凡斯的後人,還有一個又一個牽涉在其中卻又不知真面目的人們。

褚冥漾。

冰炎用力的推開自己的房門,像是要洩憤般在身後甩上。

褚。

褚冥漾的臉浮現在他眼前時,他身體上的不同部位起了反應,他的心泛起一陣狂躁感,下腹傳來一陣異樣的騷動感,而最糟糕的是喉嚨。

他的喉嚨瞬間變得灼熱、乾涸。

『──你多久沒進食了?』

他實在不應該忽視夏碎的提醒,突如其來的飢餓感如海嘯般襲來,上次進食是什麼時後?冰炎痛苦轉身闔上雙眼呻吟出聲,不滿冷汗的前額貼在門板上,顫抖的雙手緊握著門把,用力到指尖泛白。

必須去找賽塔,必須攝取──

他忍不住想起許久前,褚冥漾的血液在他舌尖上漾開的味道。甘甜、滑順、濃郁、腥熱。

──太久了,太久以前了。

褚冥漾的血,多美妙的佳餚,距離他如此靠近。

冰炎忍不住扭動門把,房門應聲而開。

『碰!』他向前一推,再次將房門闔上,然後後跌跌撞撞的向後倒退,退到客廳中央的沙發旁,身子一歪倒下,陷入坐墊中。

理智再次戰勝嗜血的本能。

飢渴來得快也去得快,冰炎嚥了口唾液潤濕咽喉,一隻手壓在額前,呆看著灰白色的天花板,另一隻手放在腹部上,隨著他大口大口的喘氣而上上下下浮動,銀色與紅色交織的長髮凌亂的披散在椅墊上,勾勒出一股散漫的美感。

自從千冬歲被他轉換為自己的族人後一直不肯攝取血后的汁液,他能理解為千冬歲還想保有一絲絲曾身為人類的感覺,但僅僅只食用人類的食物是不夠的。

當千冬歲的身體已經出了毛病,疲勞、昏沉、四肢疼痛時,就是其他人不得不插手的時候了,若再坐視不管,再過不久千冬歲只會無時無刻感受到咽喉被火燒灼的感覺。

最後不是攻擊對門的褚冥漾,就是攻擊他。

攝取血液是不得已的,旁觀者清。

但反觀自己,不也是能拖則拖嗎?

身為首領的他,進食的模式與性質不能與混血、甚至是純血的吸血鬼相提並論,這也是他總是堅持到了極限時,才屈服於自己的本能之下的原因,有時他也只是想看看自己能撐多久才進食一次。

賽塔和夏碎總是警告他,說他在玩一個危險的遊戲。

但他不在乎,他覺得只有自己身陷在充滿血腥味的深淵裡。

他只能從吸血鬼或是人類的血液中攝取養分,光是這個事實就幽默的讓他想仰天大笑。

到底在堅持什麼呢?有多少族人、多少人類的血液供他予取予求?吸食鮮血的快感是多麼卓越、多麼令人著迷,他的行為在過去的首領或是在其他族人的眼中,是否是荒唐至極的行為呢?

冰炎說不明白,也不清楚。

從前人類懼怕吸血鬼,然而除了他以外,其他吸血鬼能夠藉由血后生存,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寄生蟲。

他從來不想成為為了生命而奪取他人生命的存在。

他又想起褚冥漾,這次只有苦澀感隨著跳動的心臟渲染開至五臟六腑。

褚冥漾看著他的眼神總是清澈、單純,充滿崇拜,如果他沒觀察錯誤的話,還帶著一點點情愫。

雖然褚冥漾曾經用血液拯救過自己,但如果他知道自己心底藏著奪取他的靈魂、將他牢束在懷中、啃咬他的全身、將他的血液吸至乾涸的慾望的話,還會用那樣的神情望著他嗎?

他多希望能鼓勵褚冥漾對自己的感情,但太危險了,如果他對褚冥漾造成任何傷害的話,他會有多悔恨。

這不單單是傷害一名人類,他傷害的會是褚冥漾,他必須保護褚冥漾不被安地爾染指,保護他維持那份純真,儘管他──

儘管他渴望他的血液、他的身體、他的靈魂、他的愛。

他有多渴望褚冥漾的血液,就有多愛他。

冰炎疲憊的閉上雙眼,沉淪在對自己的反感中,一面又慶幸自己方才沒有因為一時失控便闖入褚冥漾的房內。

但他實在應該去的,因為此時此刻,褚冥漾不是一個人。

 


 

咦!!!冰炎頭上綠綠der!!! 

長篇真的好難打,乾我真希望自己有好好講故事而不是隨便腦洞然後上來讓大家看我的胡言亂語 orz

在這邊偷偷用冰炎的OS幫大家總結了一下目前發生的詭異事件

因為這個故事拖太久了大家可能很多東西都忘掉了(我痔擠也4

希望不會顯得太突兀

最後歡迎拍打餵食留言,我會很感動的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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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傳 冰漾 bound by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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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漣晨昕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