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LO

謝謝讀者催更 (謝謝有讀者

以下為正文~~~

褚冥漾一瞬間有些後悔自己就這麼衝動的問了這個問題，但這陣子因為冰炎的行為舉止而被牽動的心已經受夠了，於是他耐心的等待著，等待著對方意識到而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等待著冰炎別過頭，說自己想太多。

他深深望進那雙好似一池紅墨水的眸盼，冰炎眼中的動搖清晰可見。

這就是他恨冰炎的地方。

當然他並不是真的恨他──他恨的是冰炎前後不一的行徑，明明上一秒自己還枕著對方的胸膛，可是下一秒冰炎就想裝作這樣的舉動很一般，不帶任何意義。

挫敗的感覺湧上心頭，就是這樣模稜兩可的態度，另他始終無法摸透冰炎對他的看法。他們不是朋友，不是嗎？

那麼這些縱容他、寵溺他的行為又算些什麼呢？

他可不是冰炎豢養著的人類寵物。

一股水氣蒙上他的視線，褚冥漾趁著還來得及，低下頭別開視線，胸口鬱悶的心情沒地方發洩，冷冷的觸感便撫過他的下巴，輕柔但強硬的迫使他又抬起頭迎向冰炎。

「褚。」只消一個字，就勾起了他全身的雞皮疙瘩。

只見冰炎皺著眉頭，一張神仙般好看的臉卻流露著痛苦的神情。

為什麼痛苦呢？他並不希望冰炎露出這樣的表情。

碰觸著他的右手從他的下巴移至臉龐，然後輕輕劃過他的鬢角、他的耳朵，順著脖頸向下，最後停在他的肩膀上，溫柔的捏著他的肩頭。

被觸摸過的地方彷彿有電流流過、擴散至全身，而被冰炎碰觸到的皮膚，全都火辣辣的疼。

褚冥漾看著冰炎一時被情緒所支配的臉恢復面無表情，沒有把視線移到自己的肩上，他害怕自己一旦如此做了，便會克制不住拉起冰炎的手並將自己的臉埋進去的慾望。

「你覺得我們算什麼？」壓抑的語氣好似在強忍著什麼，冰炎將問題丟還給他，為此他在心中也不禁覺得對方著實狡猾。

「我……」褚冥漾頓了頓，回望著表情冷淡卻依然灼人的目光，只能嚥下苦澀的口水。

「……我不知道。」

他聽見對方的輕聲嘆息。

「我也不知道。」

冰炎低下頭的同時手也順著他的手臂向下滑，然後擺放在他的手掌旁邊，停頓了一下後才挫敗的嘆了口氣：「但我開始覺得自己做不到了。」

「做不到什麼？」褚冥漾跟著冰炎的視線望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開始有些招架不住這些一來一往的謎語。

他並不笨，但也沒有聰明到可以看透冰炎的心。兩邊都無法坦率的說出心裡話，讓他只能像個傻子追問，但又不確定自己是否想要知道答案。

冰炎沒有抬頭，只是伸出手指朝他半開的掌心輕輕戳了戳幾下，所幸給了他直接的答案。

「讓你離開。」

他花了一段時間聽進去冰炎的話，然後再花了一段時間理解冰炎的話。褚冥漾任由對方把玩著自己的手，好一陣子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

最後是冰炎先受不了他們之間的沉默，抓著他的手指竟然也有些顫抖，但或許是他自己的手在發抖，褚冥漾分辨不出來。

「安地爾不敢從我這裡偷人，這是我把你留在身邊的原因。」冰炎開始有些焦躁，深怕他理解錯誤的詳加補充道：「但同時是因為我不希望你再在我眼皮底下發生意外……」

褚冥漾沒有回話，他們兩個誰也不對上誰的視線，然後褚冥漾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被冰炎拉到面前，懸在空中半晌後還是在他手背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我不會再讓你發生意外。」

儘管語氣很篤定，但有沒有底氣只有冰炎自己知道。

「噢。」褚冥漾愣愣的看著兩人肌膚相接的地方，腦子亂成一團，臉上的溫度只不停的升高。他勉強的發出一聲聲音，聽見他的反應的冰炎抬起頭，他們的目光終於碰撞在一塊。

一晃眼，褚冥漾已經仰天倒在沙發上，冰炎俯在他身上，一手撐著沙發椅背，另一手環著他的腰。瀑布般的銀色長髮宣洩下來限制了他的視線範圍，使他只能看見那雙晶紅的眼睛。

裡面充滿了快要潰堤的情感以及仍在掙扎維持理性的思慮，但很明顯前者占了上風。

姿勢的改變花不到一秒，褚冥漾瞬間被冰炎身上的清香籠罩，他本能的將雙手抵在冰炎的胸前作出防禦的姿態，但沒有施力推開對方，反而擰住了對方的領口。

他沒有躲開冰炎的凝視，而是了當的迎著那雙如同有火焰炯炯燃燒的眼睛。

就在那當下，即便沒有人開口，他們也知道彼此心裡正想著什麼。

這樣的感覺，很對。

他們之間的距離只剩下十多公分，不約而同轉為急促的鼻息灑在這段曖昧的空間裡。褚冥漾的心臟跳得飛快，肚子裡彷彿有蝴蝶在撲動翅膀，難以言喻的心情瀰漫著他胸口，但他完全清楚如何為之命名。

他不知道如何解釋冰炎與自己的關係，但他知道自己對冰炎的感情是愛慕。

紮紮實實、完完全全、義無反顧的愛慕。

長久以來，他面對冰炎時所有無法控制的情緒都合理了，親密互動時出現的臉紅、被冷待對待時泛起的心酸，希望自己對冰炎來說是特別的存在──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原來都是出於這個理由。

為什麼遲遲不肯承認呢？

他早就無可救藥了。

正視自己的感情的同時，褚冥漾放輕了手上的力道，垂下雙眼的視線，默許冰炎再向他靠近。

接吻前的相互試探或許是最讓人癡迷的感覺。冰炎了然似的又前傾了幾分，一雙眼睛為了看清楚褚冥漾緋紅的臉頰而微微瞇起，似笑非笑。褚冥漾搧動的睫毛亦是種邀約，邀請著對方一窺他眸盼中的星輝。

然而正當褚冥漾的鼻尖被冰炎的鼻尖輕輕蹭上時，冰炎的動作卻硬生生的停住了。

褚冥漾沒有意識到的是，自己如鼓擊般的心跳正賣力地將血液透過動脈送往全身，這也代表他脖子上的頸動脈中流過了豐沛的血液，豐沛、營養、美味的鮮血。

而此時此刻，支配著他的行動的冰炎只是一隻飢腸轆轆的吸血鬼。

被緊箍著的部位突然痛得讓褚冥漾喊出聲，包圍著他們的粉紅色氛圍蕩然無存。

當冰炎側過頭，越過褚冥漾的肩膀將獠牙狠狠的刺進沙發椅墊時，他錯愕的聽見從冰炎的喉嚨深處發出來的憤怒低吼聲與胸膛中如雷般的低鳴。

褚冥漾嚇得動也不敢動，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隨著冰炎發出的隱忍的嘶吼逐漸平息，抓緊他的力道也放緩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就在方才驚險萬分的片刻內冰炎可能經歷了什麼。

「對、對不起。」褚冥漾道歉，因為遲來的恐懼而全身發抖。他雖然不介意冰炎食用他的血液，但在聽過冰炎的自白後，他也認為自己十之十會被吸成木乃伊乾。

冰炎的臉仍然埋在沙發椅墊裡，感覺完全沒出力的攤在他身上，但幾秒後一聲沒好氣地哼聲在他耳邊響起，褚冥漾便擅自判斷冰炎已經恢復理智了，飆升的腎上腺素也褪了下來，使他癲狂的心跳終於緩和了些。

過了半晌後，一段模糊的呢喃從椅墊裡傳出。

「……對不起。」冰炎的語氣好挫敗。

他推了推動也不動的冰炎，想要看看對方的表情，不過冰炎絲毫沒有起來的意願，等到褚冥漾被壓得快要喘不過氣時，冰炎才倏的站起來，整個人離開沙發。

「你吃飽了？」冰炎的視線掃過桌面上褚冥漾反胃過後就沒再動過的滷肉飯。

褚冥漾被冰炎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看著自己原本放在桌上的托盤被冰炎拿了起來，忍不住問道：「你要幹嘛？」

冰炎頂著一張老大不爽的表情就往門口走去：「我幾個小時後就回來，你哪裡都別去。」

褚冥漾也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但只乖乖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追問：「你要去哪裡？」

冰炎沒有回答便逕自打開了通往外面的門，但在闔上門前還是回過了頭迎向褚冥漾充滿焦慮的視線。

他看著褚冥漾，想起不久前手上摟抱著人類的柔軟觸感，耳邊則是響起賽塔的叮嚀。

他歪了歪頭，盡量以最平淡的語氣表達出自己的覺悟。

「我去吃飯。」他說。

最近在嘗試新的生活作息，如果順利的話可能會比較常更新吧......可能  

真心感謝有人看我那麼冗的腦洞，如果我真的太久都不更新的話歡迎各種明示暗示的敲碗

假如我也覺得自己太久沒更新，看到留言會因為愧疚感而卯起來吐字的  (噁心

真的很謝謝不放棄我閱讀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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